第３２卷第６期　

ＶｏＩ．３２　Ｎｏ．６　

钦州学院学报　２０１７年６月　

Ｊｕｎ．，２０１７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ＱＩＮＺＨＯＵ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网络流行语“有毒＂的　

演变与动因　

叶慧萍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３２１００４）　

［摘要］　网络流行语“有毒”由最初表示“存在有害物质”的述宾短语，发展出“让人受伤害”和“让人有　

瘾”的抽象意义，进而词汇化为一个形容词，在句中主要做定语和谓语。在语义演变的过程中，“有毒”不断扩　

大自己的指谓范围，既陈述具体事物，也陈述抽象事物，从而推动了其感情彩由贬义到中性的转变，表现出了　

强烈的主观义和评价义。“有毒”的语义和感情彩的演变不仅是自身语义基础的作用，也是认知隐喻机制和　

人们求新、求异、求变心理的作用。　

［关键词］　“有毒”；网络流行语；感情彩；演变动因　

［中图分类号］Ｈ１３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３—８３１４（２０１７）０６—００３５—０４　

近年来，“有毒”这一词语在网络上被人们频　

繁使用。例如：　

（１）阿森纳成绩最差的１１月和第二差的８　

月相比，堪称是断崖式下跌，可以说１１月对阿森　

一

、“有毒”的语义分析　

（一）“有毒”表示具体义　

纳来说是一个有毒的月份。（《新浪体育》，　

２０１６１０２１）　

（２）“她的声音有毒，要想解毒，只好不停地　

听。”一位歌迷的话被奉为经典。（《北京日报》，　

２０１５１１０１）　

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第６版），在“有毒”这　

个述宾短语中，“有”是指“存在”，“毒”是指“进　

入机体后能跟机体起化学变化，破坏体内组织和　

生理机能的物质”…，“有毒”即表示存在有害物　

质，我们记为“有毒　”。例如：　

（３）眼镜王蛇是一种智商很高的蛇类，它们　

“有毒”的本义是指“存在破坏体内组织和生　

理机能的物质”，显然以上两例无法作此解释。　

捕猎其他的蛇，而且能分辨对方是否有毒。（人　

民网，２０１６０６０４）　

我们认为这里的“有毒”结构上已经固化，它由述　

宾短语词汇化为了一个独立的形容词，语义也发　

（４）最近上热传一段“樱桃核有毒”的小　

视频。（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５３０）　

生了演变，由原本的具体义发展出了抽象义，形容　

某事物有无法言说的力量并因此“让人受伤害”　

或“让人有瘾”。从感情彩看，“有毒”经历了从　

（５）树林里长满有毒的苍耳和带刺叶的小　

蓟，要么就是一折断就泌出白浆汁的蒲公英。　

（张贤亮《男人的风格》）　

据我们在ＣＣＬ语料库、人民网和新浪网检索　

到的语料来看，２００６年以前语料中的“有毒”基本　

贬义到中性的转变，在不同的语境中，它或褒或　

贬。本文主要从共时角度探讨“有毒”的语义和　

感情彩的演变，并分析其演变的动因。　

是这个用法。此时，“有毒”的意义是具体的，仅　

仅表示存在有害物质，通常作定语和谓语，结构上　

［收稿日期］２０１７—０４—２７　

［作者简介］叶慧萍（１９９５一），女，江西上饶人，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３６　钦州学院学报　第３２卷　

也未凝固，因此会出现“有毒性”、“有毒药”等表　

达。例如：　

（６）澳洲科学及工业研究组织的芬纳舒医生　

指出，吃不适当的食物、食用有毒性的化学物质以　

及辐射，会对身体基因造成损害，并且会引发癌　

变。（《吃对不生病》）　

（７）真想上去一把夺下来，并且告诉他：“不　

能吃！那馒头里有毒药！”（李文澄《努尔哈赤》）　

“有毒”表达具体义时，“有”和“毒”可拆开成　

为能自由活动的单位，比如拓展成例（６）的“有毒　

性”和例（７）的“有毒药”，且拓展之后意义没有明　

显的改变，仍然表示“存在有害物质”，可以直接　

用“有毒”代替。　

（二）“有毒”表示抽象义　

近年来，“有毒”一词的语义逐渐扩大。如今　

在网络中流行的“有毒”，已经在具体义的基础上　

进行了引申，发展出了抽象义，我们记为“有毒：”。　

根据本文对人民网和新浪网语料的统计分析，　

“有毒”表示抽象义时相当于一个形容词，其意义　

可分为两类，一是表示让人受伤害，二是表示让人　

有瘾。例如：　

（８）他们接吻超１１个站……能报警吗？单　

身狗直呼：这班地铁有毒！（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５２４）　

（９）于正的戏有毒啊有毒，是真的有毒！原　

本形象一直很好的陈妍希，自从出演了小龙女这　

一角，从此就背上了一生的黑点！（人民网，　

２０１６０５１５）　

（１０）有网友评价，“中毒了！这是一首有毒　

的歌曲！”（国际在线，２０１６０６０１）　

（１　１）环环相扣、复杂揪心的剧情让网友们直　

呼：“这部剧有毒！”（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５２４）　

例（８）、（９）中，“有毒”是指某事物有无法言　

说的力量，让人就像中毒了一样受到伤害，通常含　

有消极意义和贬义彩，我们记为“有毒：①”。例　

（１０）、（１１）中，“有毒”是指某事物有无法言说的　

力量，让人就像了一样欲罢不能，通常含有积　

极意义和褒义彩，我们记为“有毒　②”。此时，　

“有毒”表示的是抽象意义，它的语义不再是“有”　

和“毒”两个词义的简单相加，而是有其专门所　

指。在这种情况下，“有毒　”不能像“有毒　”一样　

随意拓展结构，或者在中间插入其他成分。　

“有毒：”的这种用法，是当前网络用语中非常　

流行的用法，它属于“日常词语网络化后赋予新　

义”ｌ２］。“有毒”并不是真的指“存在有害物质”，　

而是表示一种抽象的概念，是一种比喻的用法，含　

有夸张的成分在内，相当于一个形容词，比如“视　

频有毒”、“游戏有毒”、“微博有毒”等。　

（三）“有毒”的语义演变及词汇化　

正如上文所述，从“有毒　”到“有毒　”，“有毒”由　

具体义发展出了抽象义，完成了语义演变。“有毒”　

的语义演变依赖于认知隐喻的机制，其语义的关联　

性是实现隐喻的前提。“有毒　”是一个述宾短语，其　

中“毒”是名词，在“有毒　”中表示“有害物质”，［＋有　

害］是其语义特征。因此，当“有毒　”的意义进一步　

抽象化，就隐喻为“某事物像有害物质一样让人受到　

伤害”，即“有毒　①”的意思。另外，根据《现代汉语　

词典》（第６版），当“毒”做名词时，“毒”还有“”　

的意思。“”具有［＋上瘾］的语义特征，因此“有　

毒”的意义进一步抽象化，就隐喻为“某事物像　

一样让人上瘾”，即“有毒　②”的意思。“有毒　”到　

“有毒　①”和“有毒：②”的演变过程，不仅是意义上　

的虚化过程，也是认知上的隐喻过程，体现了从具体　

到抽象的认知模式。根据拉柯夫和约翰逊的概念隐　

喻理论，“有毒”的这种语义演变属于实体隐喻，即　

“人们将抽象的和模糊的思想、感情、心理活动、事　

件、状态等无形的概念看作是具体的有形的实　

体”【３　，也就是人们将“受到伤害”和“上瘾”这种无　

形的概念分别看作是“中毒”和“”这种有形的实　

体。“有毒　”和“有毒。”相比，两者不仅语义不同，性　

质也不相同。“有毒．”是一个词组，表示的是具体　

义，而“有毒：”表示的是抽象义，它词汇化为了一个　

形容词，结构具有一定的凝固性。　

所谓词汇化，是指“由非词形式变为词的历　

时变化”　。“有毒”这个述宾短语，在发展出新　

义的过程中，其整体性更强了，结构和意义也更加　

凝固，它的使用通常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形容词，中　

间不宜插入其他成分。例如：　

（１２）砷是砒霜的组分之一，有剧毒，会致人　

迅速死亡。（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５３１）　

（１３）班长告诉记者，有点毒是很正常的，但　

并不影响身体健康，因为厂子里每年都会组织体　

检。（人民网，２０１１０５１７）　

（１４）还有些网友戏称：“这是一条有毒的视　

频，已经看了好多遍了。”（人民网，２０１　１０５１６）　

第６期　叶慧萍：网络流行语“有毒”的演变与动因　３７　

（１５）《小丈夫》这个剧简直有毒，主演们的眉　

毛都怎么了？（人民网，２０１１０５１３）　

例（１２）、（１３）是“有毒”的初始用法，使用的　

是“有毒”的具体义，此时“有毒”作为一个短语，　

其结构可以分离，中间也可以插入其他成分，比如　

“有剧毒”、“有点毒”等。而例（１４）、（１５）是“有　

毒”的新增用法，使用的是“有毒”的抽象义，此时　

“有毒”作为一个形容词，是一个独立的词，它可　

以受到副词的修饰，比如说“简直有毒”等，在句　

中常作定语和谓语。总之，根据检索到的语料来　

看，“有毒”的具体义虽然也仍在被使用，但在网　

络用语和日常口语中，人们正越来越多地使用　

“有毒”新增的抽象义。　

二、“有毒＂的感情彩　

随着“有毒”的语义扩大，“有毒”的感情彩　

也发生了演变，它由原来的贬义演变成了现在的　

中性义。根据不同的语境，“有毒”呈现不同的褒　

贬彩。如今在网络和日常口语中流行的“有　

毒”一词，即可包含十分具有吸引力的褒义彩，　

也可包含让人受到伤害的贬义彩。　

（一）“有毒”原为贬义　

“有毒”原义是存在有害物质，包含憎恶、否　

定等主观态度，是明显的贬义。例如：　

（１６）每年，世界上有６００多万人因患吸烟相　

关疾病死亡！二手烟也包含与癌症有关的有毒物　

质。（央视新闻，２０１６０５３１）　

（１７）去年国家卫计委收到有毒动植物引起　

的食物中毒报告６８起。（央视新闻，２０１６０４１４）　

例（１６）表明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包含有毒　

物质，对二手烟持否定态度。例（１７）陈述有毒动　

植物引起食物中毒这一事实，也是一种否定态度。　

（二）“有毒”演变为中性义　

经过语义演变，“有毒”既可表示褒义也可表　

示贬义，其感情彩主要根据具体的语境来判断。　

例如：　

（１８）韩剧有毒，女子十分沉迷，老公吃醋跑　

照相馆摆拍要求跟宋仲基一样帅。（中商网传　

媒，２０１６０３０９）　

（１９）韩剧有毒：学韩剧女主穿搭术撩到男　

神。（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３０９）　

例（１８）和例（１９）都是强调韩剧有毒，但是例　

（１８）说的是女生沉迷韩剧，对自己的感情造成了　

不好的影响，是一种讽刺的态度，为贬义；而例　

（１９）说的是女生沉迷韩剧，学习韩剧女主穿搭，　

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是一种赞赏的态度，为褒义。　

因此，“有毒”含有强烈的主观义和评价义，它或　

褒或贬，或赞或讽，表现力丰富，修辞效果形象生　

动，给人以深刻印象。　

（三）“有毒”感情彩演变的原因　

“有毒”感情彩的演变是伴随着其语义扩大　

而产生的，当“有毒”的使用范围越来越大，“有毒”　

发生了语义泛化，其感情彩自然也发生了演变。　

“有毒”的语义泛化主要体现在陈述主体的范围　

上，“有毒”原本只能用于陈述有毒的具体事物，而在　

流行过程中，“有毒”发生了语义演变，不仅可以陈述　

无毒的具体事物，也可以用来陈述抽象事物，甚至可　

以用来陈述人，当作—个述人形容词。例如：　

（２０）枇杷果核中舍有氰甙类物质，生食有　

毒，在食用时一定要去核。（人民网，２０１６０６０４）　

（２１）一加创始人刘作虎在昨天微博上曝光　

了与一加品牌代言人韩寒的自拍，并笑谈“这自　

拍，有毒”，这也是一加手机３的首次在公众面前　

露出。（环球网，２０１６０５２６）　

（２２）网友截取了太阳的后裔中近７０个宋仲　

基的笑容，这个男孩的笑容有毒！（《新闻晨报》，　

２０１５０５０１）　

（２３）网友留言道：“你有毒”。（人民网，　

２０１６０１１９）　

例（２０）中，“有毒”陈述“枇杷果核”这个有毒　

的具体事物；例（２１）中，“有毒”陈述“自拍”这个　

无毒的具体事物；例（２２）中，“有毒”陈述“笑容”　

这个抽象事物；例（２３）中，“有毒”陈述的是人，除　

了“你有毒”这种说法，还有“我有毒”、“队友有　

毒”、“某某某有毒”等。可见，“有毒”一词将越来　

越多的对象纳入自己的指谓范围，它的使用范围　

扩大了，使用频率也由此得以提高，“有毒”的感　

情彩不再仅仅是贬义，而是要根据陈述的主语　

和具体的语境来判断。　

三、“有毒”演变的动因　

（一）语义因素　

“有毒”原本是一个述宾短语，指存在有害物　

质。随着“毒”的意义抽象化，“毒”不仅表示有害　

３８　钦州学院学报　第３２卷　

物质，而且表示让人受伤害或让人有瘾的抽象意　

义，因此，人们对“有毒”也进行了重新解读。“有　

毒”出现了语义泛化，它不仅用来陈述具体事物，　

也可以用来陈述抽象事物，甚至可以用来陈述人，　

其词义不断地引申发展，陈述主体的范围越来越　

大。并且，在其语义演变过程中，“有毒”的凝固　

性增强，逐渐演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形容词。　

（二）认知因素　

从认知角度来看，“有毒”由“有毒　”到“有　

毒：”的语义演变，是一个认知上的隐喻过程。“有　

毒”被用来指谓新的对象，形成了新的义位，而这　

些新的义位是在原义位的基础上派生出来的，与　

原义位保持着某些语义特征的交叉，也就是保持　

着语义上的关联性，这些都要通过语义隐喻这个　

方式得以实现，是建立在认知隐喻的基础之上的。　

束定芳认为：“语言中的隐喻是人类认知活　

动的结果与工具。人类使用隐喻，可以分为被动　

与主动两种情况。”　Ｊ‘‘有毒”的语义演变属于人　

们主动使用隐喻的情况。人们主动用“有毒”来　

形容某事物有无法言说的力量并因此具有一定的　

伤害性或吸引力，增强了表达力，获得了修辞上的　

有效性和更好的交际效果，这是“有毒”一词得以　

演变和流行的关键所在。　

（三）社会与心理因素　

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有毒”作为新兴网络　

流行语，它的演变离不开社会发展的大背景。在　

高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互联网的普及让人　

们在网络中既是信息的传播者又是信息的接受　

者。以“有毒”为代表的网络流行语符合人们求　

新、求异、求变的内在心理需求，这些网络流行语　

通俗易懂、生动有趣，人们不自觉地模拟仿效，使　

之得以扩散流行。从模因论角度来看，这些网络　

流行语实质上就是“强势语言模因”，它们“像基　

因那样得到继承，像病毒那样得到传播”　６　。语　

言交际是集体性的社会活动，在社会中，每个人都　

是散播模因的“模因宿主”。“有毒”本是一个述　

宾短语，原义是“存在有害物质”，它作为语言模　

因，在复制和模仿的过程中，被人们赋予了“让人　

受伤害”和“让人有瘾”的新义。“有毒”一词传播　

速度快、传播范围广，形式简洁固定且复制能力　

强，被人们接受并广泛使用，符合强势语言模因　

“生命力强、被广泛复制并在一定时期内得以持　

续”ｌ７　的特点。“有毒”的演变正是模因宿主追求　

陌生化和新潮化表达方式的反映，也是人们求新、　

求异、求变心理的反映。　

四、结语　

本文主要从共时角度探讨了“有毒”语义及其　

感情彩的演变。首先是语义演变，“有毒”由“存　

在有害物质”发展出“让人受伤害”和“让人有瘾”　

的抽象意义。在这个过程中，“有毒”由一个述宾短　

语词汇化为一个形容词，在句中通常作定语和谓　

语，其整体性得到加强，结构和意义也更加凝固。　

因此，在现代汉语中有必要区分“有毒，”和“有　

毒：”，目前在网络交际中主要流行的是“有毒　”。　

随着“有毒”的词汇化，“有毒”一词的使用频率不　

断提高，使用范围也逐渐扩大，它将越来越多的对　

象纳入了自己的指谓范围，从而发生了感情彩演　

变，“有毒”由原来的贬义演变成了现在的中性义。　

根据不同的语境，“有毒”呈现不同的褒贬彩，具　

有较高的语用价值。“有毒”的演变除了自身具有　

的语义基础外，也离不开认知隐喻机制的作用，它　

的演变符合人们求新、求异、求变的内在心理需求。　

作为个案研究，“有毒”的演变及其动因也在一定程　

度上反映了当今网络流行语的共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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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昭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