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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抗疫如何救治“一老一小”群体?对话北京中医医院院长刘清泉

上海抗疫如何救治“一老一小”群体?对话北京中医医院院长刘清泉

上海抗疫如何救治“一老一小”群体?对话北京中医医院院长刘清泉

5月13日,由北京市委宣传部、北京市科协等部门组织开展的2022年北京“最美科技工作者”遴选活动名单揭晓。那时,当选者刘清泉还远在上海,身处紧张的抗疫工作中。


今年4月初,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党委副书记、院长刘清泉作为国家中医医疗救治专家组成员,奔赴上海市支援抗疫。如今他已经回京,但每晚7点,他还是会准时上线,和上海专家一起会诊复杂病例。

 

早在2003年非典疫情暴发时,时任东直门医院急诊科主任的刘清泉就曾协同专家,制订中西医结合治疗非典方案。2020年1月21日,他临危受命赴武汉,与张伯礼院士共同承担科技部应急攻关专项——中西医结合防治新冠肺炎的临床研究,运用“三方三药”等中西医治疗手段,中医药总有效率达到90%以上。作为国家中医医疗队接管的江夏方舱医院临时院长,他值守抗疫前线81天。

 

此次,他在上海战疫42天,针对确诊的高龄老人、婴幼儿等特殊群体展开研究,协助上海建立起中医药抗疫屏障。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党委副书记、院长刘清泉。受访者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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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刘清泉:上海迅速建立起中医药防疫屏障


新京报:

从你的个人经历来看,在武汉、上海等地抗疫有什么区别?

 

刘清泉:

应对武汉突如其来的疫情,我们打的是“遭遇战”,一边应对,一边思考,一边形成规律,得出了集中分类救治、中西药并用的经验。在分类救治方面,划分了隔离酒店、方舱医院和定点医院。方舱医院里大多是轻症病人,武汉的16家方舱医院开放后,有2万名病人进驻,解放了定点医院救治重症病人的压力。

 

方舱医院的轻症病人也有发热、咳嗽等不舒服的症状,在没有精准药物、对于疾病治疗认识不是很到位的情况下,我们提出建立以中医治疗为主的方舱医院。我管理的江夏方舱医院全部采取中药治疗的方法,最终500多个病人的疗效非常好。我在武汉还参与了40多家定点医院中危重病人的救治、中西医的协同查房。

 

但是病毒在发生变异,德尔塔毒株发病快,潜伏期短,病人病情比较重,高热的重症病人增加,带来了新的问题。在德尔塔毒株引起的南京疫情和西安疫情中,临床救治集中优势兵力降低死亡率,确保普通病例不向重症转化。

 

如今,奥密克戎潜伏期更短,具有免疫逃逸能力,出现大量的无症状感染者,他们没症状,但带病毒,还传染,这是整个治疗中最难的地方。这次吉林和上海的疫情面临病毒传染快、无症状病人多且隐匿的情况。

 

政府给封控区域的居民发了一些中药,非常明确地提示大家,当出现咳嗽、发烧等临床症状时服用,但被社会误读为中药防新冠。其实这是在核酸检测来不及普及时,为普通感冒和新冠无症状感染者准备的,不是防病而是治病。

 

新京报:

在此次上海疫情中,中药发挥了什么作用?

 

刘清泉:

此次上海建了一百多个方舱医院,我们的工作是用好中药,努力使大量的无症状感染者不发展成确诊病例。另外,就是给居家隔离人员调整饮食,让他们适当服药,使其不出现核酸阳性的情况。

 

对于定点医院中有症状的普通型确诊病例,我们通过中药治疗使他们不转重症,这样ICU(重症病房)的医生护士才能集中对每一个重症病人精准救治,从而降低死亡率。


通过中医治疗,使上海普通型病例减少转为重症,无症状感染者减少确诊的发生,这是中医要达到的效果,目前看来效果还是很好的。可以说,上海迅速建立起中医药的防疫屏障。

 

我在上海时,北京朝阳区也曾一度出现疫情高发的情况,我远程指导朝阳区使用中药,此后发病人数也出现了下降趋势。中医干预的效果如何?我们正在用数据进行分析。未来,我们要用科学的研究方法、科学的数据告诉百姓它是有效的。我们也需要更多的科学数据支撑,形成科研成果,让国际的同行认可和使用中国方案。

 

新京报:

这次应对上海疫情面临哪些挑战?


刘清泉:

此次上海疫情老年患者多,由于老人大多有基础病,临床救治困难重重。另外,婴幼儿救治也成了上海关注的重点。如何降低老年人的病死率?如何快速治愈婴幼儿?这是上海面临的新难题。

 

围绕这两个特殊群体,上海和国家的中西医专家制定了上海市老年新冠肺炎重症专家指导原则和指导方法,在49家定点医院进行区域使用,力降低病死率。我们还探索和研究出一套完整的新冠肺炎儿科中医治疗的指导意见。

 

我到上海的第一天,去了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发现门诊大厅里有很多新冠确诊的患儿,孩子不爱吃药嫌苦,又哭又闹,家长跟着着急,我就现场教授了中医推拿的方法,通过给孩子捏积、推天门等手法,达到扶正祛邪、开肺降温的效果。用了中医推拿的方法后,上海新冠患儿的情况有了明显好转,核酸转阴的时间由最初的二十多天,缩短到十几天,最后只用七八天。我还和上海专家讨论,能不能尽量少用或者不用苦味药,后来我们在处方中加了一些带甜味的药物。

 

此后,我也在调度会上提出组建亲子方舱医院,最后实现了孩子与家长在一起进行治疗。

 

虽然新冠病毒一直在变异,东北和上海的奥密克戎毒株也不尽相同,但其共性的问题我们已经逐步认识清晰,具体个性问题要在发现后迅速应对,针对共性和个性问题形成具体的落实方案。

 

新京报:

你最初为什么选择从医?多年来你坚持初心治愈了很多病人,是否有成就感?

 

刘清泉:

我出生在农村,从小身体不好,是吃药长大的。那时候感觉当医生挺好,尤其在农村,最受尊敬的两类人都叫先生,一个是教书的先生,一个就是指医生。我最原始的想法就是,当医生能够给村里老百姓解决身体的问题。

 

成就感谈不上,前面总有要面临的困难,总有尚未治愈的疾病。我做医生看到的永远是我治不好的病,这样才能去思考新的问题。

 

新京报记者 张璐

编辑 刘梦婕 校对 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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